西安之行,惊恐不断,我们就像夏天的雨点,在防疫的电闪雷鸣中,面目全非,一路南下,逃之夭夭。
新冠防疫的长鞭抽打着我们,毫不留情,我们刚从无风险地区办完退房手续,赶赴朋友预定的咖啡厅,宾馆所在雁塔区就划为了高风险地区。
我们乐呵呵地,暗自庆幸没被圈在隔离点,眼看就要到咖啡馆了,一条微信跳入眼帘,“我们小区一墙之隔的城中村今天被划成高风险区了,我们都被管控了!这次见不上面了。”
朋友的关照,溢于言表。
没有了路标,立刻停车,六神无主了,去哪里?此时感觉不论什么地方都会有随时被划为高风险地区的可能,我们随时都有被围困寸步难行的风险。
赶紧拨通榆林朋友的电话,准备去哪里暂且歇歇,不想哪里疫情更为恐怖,进出通道全部封闭,此时,我们就像漂浮在大海上的孤舟,失去了方向。
何去何从,正在考虑,一名女交警跑了过来,“同志,不能在这里停车,这儿一会有可能被划为高风险地区”。
真的走投无路了,怎么办?怎么办?不能无缘无故地被管控啊。而哪里又是我们停泊的安全岛呢?
返回,只有返回,自己的家乡是无风险地区,这才是唯一的逃生之路,启动车子,加大油门,一路狂奔,像大军过江,马不停蹄。
可家乡离这里一千多公里,总不能吃喝拉撒尿,一直在路上啊,再说精力也跟不上,更不能疲劳驾驶啊,如果那样,还不如待在隔离区,性命无忧,享受爱的呵护。
掏出电话,电联河南伊川的朋友,话筒里传来了惶恐的声音“哥,别过来,我们这里被风控了”。妈呀,咋啦,窝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当头风。
我,彻底失去了耐心,无力地扔下电话:天不助我啊,看来去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发挥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精神,飞夺泸定桥,强渡大渡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鲁迅先生在散文《故乡》中说:“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是啊,求人救助,不如自救,于是乎,我们又抖擞精神,一路向南,累了,就到服务区停车休息一会儿;饿了,就在服务区买盒饭到车上充饥。
须知,沿途的服务区,只提供盒饭,不允许堂食。我们只能端着盒饭,随便找一个地方,狼吞虎咽。
累了,就在车内蜷缩解决,虽然很受罪,倒是省了些许银子,不是我们不愿消费,不愿活跃地方经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能为力。
从离开西安开始,一千多公里,一路上经过那么多的城市,没有一辆小车与我同行,此情此景,我才真正理解疫情三年多给国家给人民带来了多么可怕和不过可估量的经济损失。一如潺潺奔流的小河,断流,干涸,万目翘首,期盼甘霖从天而降。
经济,已经若不经霜了。
这时,我才想起中午抽暇我去曲江、大雁塔、吟诗台寻访厚重西安文化历史时,导游和我说的一番话:一看先生就不是来旅游的,你是来办事的。我都很长时间没拉过游客了。这里基本上见不到外地游客,偶尔只有几个本地人在这闲逛。
是啊,可恶的新冠,你不但伤害人类的卿卿性命,还迟滞了经济的繁荣,转而一想,天灾人祸没法归罪于谁啊。
就这样,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鏖战,终于回到了亲爱的故乡。
当我走下高速,落地检过后,双臂轻扬:还是家乡好啊,我回来了!
编辑:高华芬
作者介绍:
张行方,全媒体记者、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中国书画院高级院士、中国书画名家专访网主编、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硬笔书法家协会宣传部长、故宫博物院安徽省书画考级中心副主任、中国公安文学精选网安徽工作部总编、安徽古塬书画院副院长、美国书画研究院无锡分院执行副院长、知名作家、文艺评论家……
长于散文、诗歌、评论、长篇小说及非虚构等文本创作,煮字疗饥,怡情养心,只为心灵自由呼吸,思想能生根发芽。
其作品文采斐然、情感充沛、旁征博引、厚重飘逸、气势恢弘、张弛有度,立意精巧,充满灵魂的叩问和 哲学的思辨,立体之美跃然纸上。
出版有:文学作品集《等你回航》。
供职单位:全国公安文联《中国公安文学精选网》安徽工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