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9年以来，数字人民币陆续在冬奥和亚运场景启动试点。数字人民币法定货币的本质和支付便捷、无交易费用等优点，使其在大型体育赛事中迅速推广应用。为进一步扩大数字人民币的使用范围和防范财务风险，本文基于数字人民币特点和应用实践，提出在大型体育赛事中推广数字人民币的建议。
关键词：数字人民币；体育赛事；场景应用
随着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和移动支付的日益普及，人民币也开启了数字化之路。2014年，中国人民银行成立法定数字货币研究小组；2019年底，数字人民币开始试点，北京冬奥会场景成为试点之一；2022年3月，浙江省承办杭州2022年亚运会的6市（杭州、宁波、温州、金华、绍兴、湖州）纳入数字人民币试点范围。大型体育赛事在短期内吸引境内外众多人员，并发生交通出行、餐饮住宿、购物消费、旅游观光、票务销售、津贴发放等诸多支付场景，是数字人民币运用推广的重要场景。本文根据公开资料和笔者工作经验，在梳理数字人民币特点的基础上，分析在大型体育赛事中推广数字人民币的可行性和必要性，并展望进一步推广需要努力的方向，以期为丰富数字人民币的应用场景、扩大使用范围提供借鉴。赞助企业提供的现金或现金等价物是大型体育赛事筹办的重要资金来源，与之相应，赞助商可以获得赛事举办方给予的相应权益。例如，VISA作为奥运会和残奥会的长期TOP赞助商和独家支付服务提供商，北京冬奥会安保红线内禁止使用其他电子支付方式，这是VISA赞助奥运会而获得的独家权利保障。又如，支付宝作为杭州亚运会的官方合作伙伴，也成为亚运会安保红线内的独家移动支付方式。根据《中国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白皮书》，“数字人民币是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由指定运营机构参与运营，以广义账户体系为基础，支持银行账户松耦合功能，与实物人民币等价，具有价值特征和法偿性”。由此可见，微信、支付宝只是支付方式，而数字人民币是法定货币的数字形式，和实物人民币同属M0范畴，用于满足公众对数字形态现金的需求。因此，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支付并不违反与赞助企业签订的独家协议。冬奥场馆内支持VISA支付、实物人民币支付、数字人民币支付三种支付方式。亚运场馆内支持支付宝支付、银行卡支付、实物人民币支付、数字人民币支付。境外来华人士不需开设中国内地银行账户，通过境外手机号即可下载数字人民币APP开立匿名的四类钱包，用现金或境外银行卡兑换数字人民币使用。1.数字人民币的功能特点与体育赛事场景需求高度契合（1）支付便捷。相比于其他移动支付方式，数字人民币除了具备线上支付方便快捷的优势外，还具有实物货币离线交易的便利性，网络连接断开或网络信号弱时，可以实现离线交易；并且操作界面简洁，能直观地看到人民币不同币值的纸质外观。（2）降低交易成本。支付宝等支付方式收单或提现需要按金额支付一定比例手续费；使用数字人民币，支付方和收款方均不需支付手续费，提现也不需要任何手续费，降低了交易成本，商家乐于使用数字人民币收单。（3）适用于境外人员费用报销的支付场景。东道国承办大型体育赛事时，根据主办城市协议或合同，赛事筹备委员会通常需要对相关人员的服务进行费用支付，或对相关人员产生的费用进行报销。境内人员费用可以方便地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支付，但是境外人员费用支付就没有这么方便。例如，境外汇款作为一种较常用的支付方式，其弊端在于：首先，境外汇款业务需要收集大量银行账户信息，包括收款账户名称和账户号、收款银行名称和银行国际代码、收款人和收款银行地址六大要素，信息收集工作量较大，需耗费大量时间和人力；其次，境外汇款业务流程长、手续繁琐；再次，境外汇款往往会产生手续费。数字人民币为上述问题的解决提供了新的方案。目前，境外人员可凭境外手机号在手机端开通数字人民币钱包，四类钱包的余额上限通常能够满足其费用报销的支付需求。该场景下使用数字人民币支付的优势在于：首先，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向个人钱包转账仅需要数字钱包名称和钱包编号两个要素，解决了信息收集工作量大的问题；其次，数字人民币钱包转账手续费为零，节约了财务成本；再次，数字人民币转账有转账记录可查询，能降低财务风险；最后，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境外人员费用报销，方便境外人员直接使用数字人民币在境内消费。大型体育赛事可在短期内吸引规模庞大的客群，包括境内外观众、媒体工作人员、技术人员等，客户类别涉及个人和机构等多种类型，支付场景覆盖交通、住宿、餐饮、票务、购物、劳务费发放等多领域。在大型体育赛事场景下，可对数字人民币的系统稳定性、功能可用性、流程便捷性、场景适用性和风险可控性进行全方位测试。为扩大数字人民币推广范围，提升境内外个人和机构用户体验，在大型体育赛事场景下，数字人民币功能在以下方面还有待改善。第一，建议支持境外人员开通实名钱包。数字人民币个人钱包通过手机号开立，按绑定证件分为四类。其中，四类钱包为匿名钱包，通过不同方式可以升级为其他三类实名钱包。目前，境外人员通过境外手机号仅能开通匿名的四类钱包。四类匿名钱包的每日累计消费限额和余额上限难以满足客户日常大额支付需求。因此，为在大型体育赛事中提升境外人员使用数字人民币的体验，建议后续能支持境外人员升级数字人民币钱包为实名钱包，提升消费限额。第二，建议支持境外银行卡绑定。数字人民币APP绑定银行卡后，才能在手机上对数字人民币钱包进行充值，实现随用随充。目前，数字人民币APP仅支持绑定境内银行卡，未开通境内银行卡的境外人员需在数字人民币兑换机或者银行柜面使用现金或境外银行卡兑换数字人民币，才能实现对数字人民币钱包的充值。加之四类钱包余额上限约束，额度用完后要重复到柜面或自助机上充值，这给境外人员使用数字人民币带来了不便。因此，在大型体育赛事场景下，为提升境外人员数字人民币使用体验，同时加快推动数字人民币国际化，建议后续数字人民币APP增加境外银行卡绑定功能，实现境外人员在数字人民币APP上对数字人民币钱包的充值操作。第三，建议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向个人钱包转账时，收集的数字钱包名称应为用户本人实名。前文提到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向个人钱包转账时，仅需数字钱包名称和钱包编号两个要素。但是，目前数字钱包名称是由开立人自行设置的名称，并未要求与开立人身份证件上的名字一致，钱包名称还可随时更改。在大型体育赛事中，无论是收款还是付款，非实名转账都可能带来财务风险。从收款角度来看，一旦后续发生退款事宜，财务退款需要原渠道、原路径返回。由于数字人民币转账是基于用户自行设置的数字人民币钱包名称，用户如果在此期间修改钱包名称，将无法实现退款资金原渠道返回。从付款角度来看，按照财务制度，大型体育赛事中的劳务费发放和费用报销等事项要求相关款项必须支付给本人。不同于银行账户开户名称必须与身份证名称一致，通过数字人民币钱包名称无法判断收款钱包是否为本人的钱包，难以确保费用支付到本人，后续可能产生纠纷；且由于钱包名称可随时更改，修改后前期收集的数字人民币账户名称就失效了，将导致转账失败。因此，为方便在大型体育赛事中推广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收支，建议在对公数字人民币钱包向个人钱包转账操作中，收集的数字钱包名称应为本人实名。第四，建议开发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随用随充”功能。数字人民币支付不产生交易手续费，但是数字人民币钱包中的资金也不产生利息。大型体育赛事的筹备委员会通常是事业单位或类行政事业单位的组织，要遵守公款竞争性存放制度。为确保资金的合理收益，这些机构通常不会在不产生任何利息的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中存放大量资金，需每次支付前进行充值，对“随用随充”功能需求较大。但是，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尚不支持“随用随充”功能。机构用户使用数字人民币支付时，需要提前对对公钱包进行充值。因此，在大型体育赛事中，为方便赛事筹备委员会等机构用户使用数字人民币，建议开发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的“随用随充”功能。第五，建议完善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批量支付功能。在大型体育赛事中，劳务费支付等场景涉及收款人员数量大，通常对数字人民币批量支付功能需求较大。目前，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的批量支付功能尚不完善。例如，使用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支付时，单次上传最多笔数为100笔，无法满足赛事支付的需要；又如，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的批量复核功能每次仅支持每页20笔交易复核，尚无法实现整批一次性审核。建议对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批量支付功能进行完善，以更好地满足用户需求。为更好地提升用户支付体验，扩大数字人民币使用场景范围，在安全合规的前提下，数字人民币在支持境外人员钱包开立、改进对公钱包功能等方面还有进步的空间。作者简介：李璐，杭州科技职业技术学院（挂职于2022年第19届亚运会组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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